云间（77）
苏奕辰跪坐在哪里，整个人听的云里雾里，知觉告诉他眼前男人眼眸中看到的是他，也不是他。
以前......？
只是，平静下的怒火中烧到底已经多么旺盛，让苏奕辰不敢触摸。
“辰儿，你要知道，有些事不是你做的是对是错，而是能不能去做。”
苏奕辰怔怔的，能不能...会比应不应该更重要吗？
识海中仿佛有什么想要破土而出，却在翻滚的血液中被咆哮着吞噬，不甘的平静化为一潭死水，在咆哮声中埋藏的更深。
苏奕辰被拉回屋内，在膝盖着地的一瞬间清醒过来，嘴角还带着没有擦干净的血色。
“褪衣。”
盛怒之下的云洛衍是苏奕辰没有见过的模样，即便云洛衍很清楚他多么在乎他，可是那怒火中烧，在一片燎原中将事情看的更为清晰。
是害怕。
苏奕辰眼眸中的惊惧异常清晰。
衣袍像是被遗弃的孩子随手扔在一边，连抛开那玄色天蚕丝制外袍的手还没有放回，teng条就在身后炸开。
苏奕辰控制不住的扑向前方，连用手撑住的动作都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触及地面。
喉咙中的声音是否是自己所出都已经不重要了。
玉砖本是暖玉，苏奕辰却觉得凉的透心，哪怕心中早已有了预估，这一刻，他还是觉得自己低估了师父的怒气。
“起来。”
苏奕辰根本遮掩不住自己的害怕，第一次，这是他所有的记忆中云洛衍第一次在藤（揍审核）条灌输了灵力，不仅仅是皮肉的疼痛，那股寒意连带着遍布全身。
撑起身子，在跪直的一瞬间，藤（揍审核）条再次落了下来。
苏奕辰下意识想要躲开，身子微微向前倾斜了一下，却都是徒劳，换来的是同样力度接连不断的十下。
泪水夺眶而出，根本无法忍住的声音从口中呼出，在风声中破碎斑驳。
“我问你，你知道你去了南域之后长老团怕你出事接连排了三个分队追踪你的踪迹吗？”
苏奕辰咽了咽口水，“不...不知道。”
狠厉的一记teng（揍审核）条。
“唔——”苏奕辰赶紧口中的嫩肉，才避免了这声痛呼。
“你回来之后，长老团乃至整个九夜弟子都在庆幸你回来了，而为了去寻你受伤的七名弟子还在修养！”
苏奕辰愣住了。
“他们都说是少阁主实力强大，在南域都能毫发无伤，说的都是作为九夜弟子多么幸运，你实力多强，你可知道他们这份赤诚之心？”
苏奕辰无话可说，“是我...是我疏忽了。”
为了师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身后还有那么多人看着，也忘记了自己的一个决定，甚至会改变整个九夜的未来！
是他太自私了吗？
“苏奕辰，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云洛衍眼底的怒气深深刻在苏奕辰心头。
不等苏奕辰去思考这句话是什么寒意，疾风暴雨般的藤（揍审核）条没有间歇的落下，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苏奕辰根本跪不住，只能勉强用手撑着地面才能尽可能稳住自己。
大约二十过后，云洛衍停了下来，语气平静了很多，也淡漠了很多，“起来，跪好。”
苏奕辰颤着的手臂垂在两侧，控制不住的疼痛，难以抑制的恐惧完全支配了他。
“你觉得，应责多少？”
苏奕辰没想到自己还有选择的权利，想到刚才师父的力度，“五十？”带着试探性的。
云洛衍不带喜怒，藤（求生欲）条猛然落下，苏奕辰的手臂上立刻多了五道红痕。
“八十。”苏奕辰咬牙加了数量。
不等他话音落下，又是五记挨着刚才的位置落下。
痛意席卷而来，苏奕辰不敢有半分动作。
师父不满意。
“一百。”
这是他最大的勇气，或者说，是否能清醒的捱完这一百他都没有底气。
好在没有再次招来藤条苏奕辰暗暗松了口气。
“姿势有变，自伤，重新来过。逃fa亦或躲fa，翻倍重来。”
苏奕辰不可置信的看向云洛衍，对上那双认真的眼眸的时候，所有话都梗在喉咙中，无法吞吐。
如此苛刻的gui矩，这不是三十五十的数目啊！如果一直是刚才那个力道......
苏奕辰深深觉得，或许这次师父的怒气完全超乎他的想象，即便他自认为了解师父，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让这个男人少生一点气。
“跪好。”
不询问意见，不是商量，只有必须遵守。
苏奕辰不敢也没有资格说不，只能默默回头，希望此刻自己的乖巧可以让身后的那个人息怒哪怕那么一点点。
第一下，苏奕辰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可感受到比刚才更甚的尖锐，他无法控制的向前扑，在中途努力稳住自己，然后回归开始的姿势。
“重来。”
苏奕辰呼吸一窒，果然...这种时候的师父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没有预兆也在意料之中的重新来过，紧随而至下一记teng条，苏奕辰咬牙，清脆的声音仿佛炸开一样，根本难以忍受的痛意弥漫开来。
第二下。
藤（揍审核）条压下的地方变得惨白，随后的红色停不了眨眼间的功夫，就被隆起的黑紫色代替，像是趴在露天的蟒蛇，清楚的可怕。
苏奕辰握着拳，自伤重来，他不敢深入思考这句话的含义，只能努力保持清醒，辨别自己不会伤害到任何一处其他地方。
握拳却不敢钳住手心，手指被握得生疼，却因为身后的席卷被忽略不计。
数目数到了二十，苏奕辰在心中默念，这是个令人绝望的数字——
只有五分之一。
一记藤（求生欲）条抽在腰侧，苏奕辰痛呼一声，整个上半身弯成弧线。
“啊——”眼泪飚飞出来，苏奕辰顾不得模糊的视线，紧紧按住刚才那一计落下的位置，抽噎着。
“重来。”
这两个字仿佛催命符一样，苏奕辰被这冰冷的两个字拉回现实，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
“师父......”
“重来。”
不近人情的两个字，让苏奕辰泫然欲泣。冷的连阳光都难以融化，只有彻骨的寒意。
苏奕辰今后永远忘不了，从这时候开始，这两个字就成了他最恐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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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礼依旧是下一章哦！
所以为什么小心心会比粮票票还少？
——来自洛洛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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