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生物异闻录丨5:20】余漾（1.1w 一发完）
这是第二次参加联文（感叹一下大学生活能有时间真好
f/f 年下 百合小刀子 保证是he！！！
正文拍少（我觉的）但狠，喜欢小拍可以敲回礼！
虽然可能是废话，不过确实面对诸位大佬卑微一下的我，先弱弱鞠个躬，感谢参与联文的机会哭诉一下自己被然然坑蒙拐骗来的事故（bu
然后还是感慨一下其实似乎也不错？
这个题材是一个平时不怎么能尝试的领域，所以带着一点儿小圈内容涉及还是比较开心的（欧耶
最后，让我寻找一下我前后的接龙是哪个神仙太太来着？
哦对——
上一棒：@谭无双
下一棒：@个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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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啪！
“还是不肯说吗？”女子冷冷的看着狼狈趴在地上的少女，牢房的空气沾着浓烈的腥甜，女子手中的鞭子滴滴答答，赤色的液滴砸在地上。
少女无力笑了笑，她已经没有力气动弹，甚至抬头看看她都是奢侈。或许自己会死在这里吧？这应该是她的归宿，可是不该这就是样的，不该...让她踏入这样的黑暗的。
以前明明是自己把她拉入了深渊，不是吗？
啪！
又是一鞭子狠狠地抽在肩胛，薄薄的衣料早已被抽的粉碎，连御寒都做不到更何况挡住这鞭势。
“呃......”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谁的人，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少女低低的笑了，“咳......”从喉咙发出声音对她来说似乎有些困难，但她还是努力做到了，“没有...谁，咳...夜沐汐，我...心悦你。”
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终究还是没有落在少女的身上——再有一鞭，她就活不过今晚了。
身上的鞭痕早已刻进分不出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也看不出落鞭时候的方向，只有可见的森森白骨诉说着她承受了什么遭遇。
疼，已经成为了习惯。
“沐汐。”半个月了，她还是对她下不了手，她不会杀了她。
这就够了。
“人鬼殊途。”夜沐汐冷冷道。
“可我......”不是人。
但她已经远去，恍恍惚离开视线，终究只能做着假人生活，活成自己是个人类。
凤清蔚苦笑，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离开的夜沐汐按着眉心，脑海中是她一次次对自己说的那句“我心悦你”，即便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是夜沐汐觉得她没有撒谎。
或许稍稍违背一下自己坚持的东西，也没关系？
“把人放出来，上药养三天，送来我这里。”
她说话自然有人去办。
这是一个混乱的世界，到处是空间，到处可能坠入混乱的风暴，时时刻刻收到任何物种的威胁，没有谁会是朋友，也没有什么绝对的敌人。
夜沐汐身为鬼族唯一的公主，也是下一任鬼帝，身份尊贵。
“什么？跑了？”正在夜沐汐思考如何能清楚那人真实想法，探究她的来历的时候，有人汇报牢房里原本重伤的少女在泡药浴的时候消失了。
“她重伤到走路走不能，你们说跑了？搜，不管如何，必须找到她！”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从心中升起，夜沐汐有种感觉，像是丢失了什么珍宝一般。
可是这份感情在刚刚生出就被压了下去。
“姐姐遇到难事了？”
夜沐汐冷冷看向这个弟弟，她素来无情无义，连亲生母亲也不能作为威胁她的筹码，旁人来说这般寡情正是因为她是几乎血脉完全返祖才有的。
“姐姐要帮忙吗？”
“滚。”淡漠的声线没有丝毫起伏，这是夜沐汐给予这个同母异父弟弟的最大宽容。
夜昶驻足原地看着离开的姐姐，眼底有某种漩涡悄然凝聚，“啧，又被嫌弃了，明明姐姐知道我不弱的。”
终究没有找到人。
夜沐汐一直没有合眼，直到第二日还是没有找到凤清蔚的身影，她隐约有一丝疲惫。
“沐汐。”
被一道清脆的声音拉回神，夜沐汐打了个机灵。
“沐汐，你看起来很累？”
夜沐汐定定看着坐在自己床上的少女，眸色难得带了一抹诧异。
“凤清蔚？”
凤清蔚点点头，不同于在牢中的狼狈，此刻的她一身白裙，甚至上面没有任何点缀，却衬得她宛如仙女，一尘不染。
夜沐汐忽的有种想要把她这种干净毁灭的冲动，但獠牙刚刚冒出就被她压下了，只有额头上微微冒出的尖角闪着寒光，预示着她的危险。
凤清蔚一点儿也不害怕，她坐在床上，脚够不到地面，就来回摆动着，干净的脚丫没穿鞋子，只有左脚戴了一条脚链。
脚链是漆黑的，与她的气质完全不符。
“沐汐，是不是我不是人类的话，你就会接受我了？”
夜沐汐一愣，随即陷入了黑暗。
凤清蔚低低笑了笑，带着某种释然，轻轻吻上她的唇角，“时间到了，沐汐。”她的身后忽的出现一对翅膀，洁白无瑕，任谁见了都会觉得看一眼就是亵渎。
这是这个世界的天使才会有的。
“我很抱歉，沐汐，可是我在今天之前不能告诉你，我是八翼天使啊，我...真的心悦你。”
......
守护岭的守护神救了一个女孩儿，听说还是个恶魔之女，谣言...不，或者说这本就是一个事实，天下人皆知。
守护神是人族的守护神，在这个百鬼夜行，到处没有安宁的世界中，人类只能靠着所谓的科技和守护神赐予的力量活下来，面对各种危机，躲避各种异族的入侵。
恶魔，是几乎所有物种都惧怕的东西。
小少女长着两只小小的犄角，弯弯的，看起来很是可爱，在被另一个大一些的女孩儿抚摸上去的时候总会露出满足的笑容。
小翅膀也是呼扇呼扇的，暗紫色的，看起来像是装饰品一样精致。
“妈咪？”
大一点的小姑娘摇摇头，“我不是你妈咪，我叫白沐汐，你应该叫我姐姐。”
“白沐汐，姐姐。”小恶魔重复。
“嗯，你叫什么？”她温和的笑容似乎可以驱散一切负面情绪，在这守护岭不存在任何怨气，是天地最为干净的地方之一。
“我？我叫什么？我想想...好像是凰...凰倾......我记不住了。”
白沐汐笑笑，“那以后就叫你清蔚吧，凰清蔚，蔚然怡然，你便和我一起守护心中所愿。”
凰清蔚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和姐姐。”
白沐汐素来是个好脾气的，正因为她的身份，愤怒绝望一类的情绪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可是作为恶魔种的血脉，即便是天下圣地也终究会被影响。
只不过目前看来，白沐汐有意放任这种情绪，她的实力足以压抑这种感觉，或者说，她难得体验人类生来就有的东西。
“清蔚，你做什么去了？”
“我就是饿了想去抓鱼来烤烤吃，可我不知道那是......”
白沐汐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巴掌大的小鱼无奈叹气，鲛人族这位偷偷跑出来玩的王族血脉大约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当成鱼。
“罢了，自己去跪着反省，想不明白今天不许吃饭。”
好在教训还是有用的，只不过可能用出也不怎么大。
凭借三天两头上房揭瓦的性子，凰清蔚终究还是惹了大事，或者对于白沐汐来说是件大事。
“跪下！”白沐汐漂亮的眸子第一次显出了愠色，清清楚楚昭示着她现在的愤怒。
已经高出白沐汐半头的凰清蔚默默低头，很听话的屈膝，虽然因为种族原因姐姐只能留在十三四岁的样子，但是多年来的积威让她不敢反抗，或者说她害怕姐姐生气。
“姐姐，我错了，您别生气好不好？”
白沐汐只觉得胸口起起伏伏，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情绪波动早已不正常，“凰清蔚，每次你都是各种不小心各种不是故意的，事后就是你错了你会改，你知道这些年你做了多少事情得罪了多少种族吗！”
“你以为在守护岭长大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守护神是天使的式神，我再大的面子也护不住你这般放肆！”
“伤了他族且不说，你这次竟然对人族下了杀手！我守护的人族死在我妹妹手里，你要这天道如何容得下你我！”
凰清蔚面色白了白，“可是姐姐，我本来是恶魔种啊，凭什么要算作你的不是，人类本就是本性卑劣，把自己的弱小怪在姐姐身上，凭什么他们可以这么做！”
啪！
清脆的声响之后，两人都愣住了。
凰清蔚更是一脸不可置信，她这些年来如何胡作非为姐姐都没有这么扇过她巴掌，可这次，这次因为一个明明是人类的错却责怪与她！
“姐姐......”
白沐汐也有些回不过神来，内心告诉她要冷静，看着被养大的妹妹脸上清晰的红印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所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白沐汐声音冷下来，毫不客气的教训倒。
凰清蔚的眼泪一下子就滑下来，她委屈为什么姐姐不问前因后果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打她，明明自己在姐姐身边数十年，却还不如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类重要！
凰清蔚一抹眼泪，起身就要离开。
“清蔚！”白沐汐也有些意料之外，她本来没有想要动手，可骨子里因为身份制约她本就听不得这些话，对人族不利会让她纯净的内心产生杀戮的欲望，她能在凰清蔚面前克制住，但却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凰清蔚没有挺住脚步。
“凰清蔚，你要是走，就别认我这个姐姐！”
凰清蔚的脚步顿住了，她回头看着白沐汐，眼神中带着某种名为“掠夺”的危险气息，这是独独属于恶魔种才会散发的威胁。
白沐汐有一瞬的怔愣。
那种感觉只过了一瞬，虽然强大的不可忽视，却也让白沐汐觉得像是幻觉。
“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不是我的姐姐。”其实本来就不是。
凰清蔚安慰着自己，她有一瞬间想要把人族全部撕碎，没有了人族姐姐就不用去守护什么，就可以...是她一个人的姐姐了。
这种占有欲几乎可以将她所有的理智吞噬，凰清蔚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但她知道如果自己留下来一定会做出什么让她终生后悔的举动，她深深看了一眼面庞稚嫩眸色深沉的白沐汐，终究还是离开了。
白沐汐虽然在气头上，但终究也放不下陪伴了自己数十年倾尽心血的妹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恶魔种，几乎是全世界的敌人，她却对这个孩子终究生不起半分恨意或厌恶。
该去找找的。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一个成长期的恶魔种走在这个世界上都是被害怕的存在，加上这个清丽的面貌早在十年前就被所以人认识——这是守护岭上的那孩子，身后是第一守护神和天使，被天使默认的存在，几乎没有谁会不长眼的招惹。
凰清蔚也是漫无目的的游荡，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所有的惧怕甚至怒意，可是没有谁甚至对她说一句话。
好无聊，没意思，可是现在不能回去。
当时为了压抑自己的占有欲和对人类的怒意，凰清蔚根本没有多想，事后她心中总是担心姐姐回生气，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如果实话说了会被姐姐厌弃吗？她...毕竟是恶魔种啊！
对了，人类。
“喂，人类。”她叫住一个人类小姑娘。
“你...你干什么？你别...别靠近我。”
凰清蔚斩杀了一个人类的事情被白沐汐压了下来，况且本来就是那个人类的错，有关的当事人也不敢宣扬什么。
“没，你怕什么，你们人类生气了怎么哄？”
“啊？”被问到的女孩似乎有些意外，眨眨眼半晌才反应过来，“生气了...哄人？”不是都说恶魔种素来目中无人吗？她竟然有生能见到一个恶魔种请教如何哄人。
虽然看起来这个恶魔种有些不耐烦，但是似乎她很迫切知道答案。
“快说，我没时间。”凰清蔚看着愣住的人就很是反感，人类总是这样，各种情绪波动磨磨唧唧，真不知道为什么姐姐要守护这种生物。
“你...惹谁生气了？”一不小心没过脑子就问了。
凰清蔚沉吟片刻，“我姐。”
女孩笑了笑，原来恶魔种和她们也是一样的，“我也有个姐姐，我姐姐生气的时候我会挨fa，但是之后姐姐也会哄我。你若是做错了事情便去认错好了，既然是姐姐那就是家人，不会不原谅你的。”
看着女孩弯弯的眉眼，凰清蔚眨眨眼，这么简单吗？可她觉得姐姐真的很生气，连她认错的时候脸色都没有缓和。
“咦？在这里！”一道声音打断了凰清蔚的思绪，两个高大的男子赶过来，身后厚厚的甲壳和三对舞动的胳膊彰显着他们虫族的身份。
“小姑娘，终于找到你了！”
刚才说话的女孩瑟缩着微微后退了一步，虽然这个恶魔种让她觉得不是传言那种嗜血，但她还是不敢躲在恶魔种身后。
凰清蔚见有不长眼的打断自己，心中本就不爽的她更是烦躁，“滚！”
“原来是恶魔，这...是您的猎物？”显然，哪怕凰清蔚一眼看上去就不是长大成人的恶魔种，身份也让这两个男人忌惮了不少。
“滚！”凰清蔚没打算解释什么。
两个人咬牙，无奈刚要走，更多的一批人便赶到了这里，显然一看就是各种族类混合起来的某种联盟，“妖女，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凰清蔚皱眉，这些东西真是多事。
不在白沐汐身边让她有种压抑不住心中的暴躁感，总觉得有些什么隐隐被唤醒，告诉她阻挡的东西都要毁掉。
姐姐会生气的，不可以。
凰清蔚努力压下心中的这个声音，把小女孩挡在身后，“滚！”
一个恶魔种确实是个威胁，但是没有族人陪伴的成长期恶魔种却在众多异族面前是个香饽饽。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人似乎都不知道凰清蔚是守护岭的小特殊，前排的男人甚至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凰清蔚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姐姐说不要轻易招惹任何人，但是也不能受气，既然对方动手了，那她还手也没什么问题吧？
事实证明一群人都低估了凰清蔚的实力，凰清蔚几乎没有动用什么力量就碾压了出手的人，刚才还叫嚣着要打败一个恶魔种的修罗族瞬间就华为了灰尘，余下的不管是什么种族也都倒地不起。
凰清蔚对于手下留情从来没有什么概念，动手就要毙命，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余下没有动手的种族人都愣住了，远看着却不敢下手，凰清蔚不想多事，刚才对她出手的就有人族，也不知道姐姐知道了会如何。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最开始腼腆的站在她背后小姑娘忽的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一把匕首在阳光下闪过寒光，猛的刺入凰清蔚的胸口。
卡住了。
恶魔种胸口处不是心脏，而是魔晶，实力不济去攻击是无法破坏魔晶的。
凰清蔚不解，回头看向少女，少女惊诧以至于忘记拔掉匕首，凰清蔚身后的匕首还露出半截，她穿着白沐汐帮她准备的白色衣裙，血色在这份洁白中分外明显，宛如盛开的彼岸花般妖冶绽放。
“为何？”凰清蔚问，声音淡漠平平。
少女完全没有刚才的战战兢兢，“你死了，他们就不会杀我了。”
凰清蔚笑了，轻蔑的笑了，反手拔出匕首，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有衣服上的血迹斑驳刺眼。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匕首便刺进了少女的胸口，“那，你死了，他们也不会杀你了。”
仿佛生来如此薄情，无情无义就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
凰清蔚觉得好笑，人类，就是这么自私的物种。
“清蔚！”
一声熟悉的呼喊，在这静寂中格外明显。
凰清蔚的手都在颤抖，她甚至不敢回头不敢去看，明知道那人来了，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片尸体，“姐......”
白沐汐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身上的血迹，眼底微微浮动几分怒意，语气却还是温和至极，“他们伤了你？疼吗？”
凰清蔚唇瓣有些颤抖，她抬头看向白沐汐，却又飞快的低头，“姐姐，我...又杀了人族......”
不料，白沐汐只是点点头，“走吧，回家。”
凰清蔚怔住，手缓缓被牵住，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守护岭，离开这里三天，再次踏入竟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虽然被刺了一匕首，但她觉得那个小姑娘说的还挺对。
凰清蔚乖巧的跟随白沐汐走进房间，乖巧的gui在房间中央，“对不起姐姐，我是不是...又给您添麻烦了？”
白沐汐暗暗叹了口气，“我那日便说过，你出了这门，日后我不再是你姐姐。”
“可......”可你把我救了，还带我回来了。
“你杀了人族，我以守护神的名义可以对你进行审判，而你只是一个未成年的恶魔种。”
凰清蔚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沐汐，那人面色的冷漠在她记忆中从未出现过，但是她已经读不出冷漠之后还有什么，仿佛她们本就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天生的对立，命运一般云泥之别的判决。
“那姐姐要杀了我吗？”凰清蔚笑笑，用最真切的声音问，她面上神情天真，像是真正的天使。
她是见过守护审判的。
与守护神同一等级的物种本就不多，在守护审判之下只能存留光芒划过的记忆，至于被审判者，视野恢复的时候就已经湮灭的无影无踪了。
人类是被神眷顾的种族。
杀害人类超过十个之数，没有可能逃过守护者的审判。
凰清蔚笑笑，那个女孩其实也可以不杀的，只是她...不喜欢背叛的滋味，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欲念。
恶魔种，本来就该掌控些什么，去无限的发泄，放肆自己的yu望。
白沐汐眼底划过一抹动容。
“姐姐不要我了，可是我不能没有姐姐。如果是...不杀了我会有麻烦的话，那姐姐就动手吧，清蔚不会反抗的，一定乖乖听话，那姐姐可以原谅清蔚吗？”
白沐汐阖了阖眸，手中幻化一根短鞭，“鸾骨你应当知道，罚过一百，既往不咎。”
鸾骨鞭名字正如它的由来一样，是青鸾族王族的骨头做的，节节玉色清澈，宛如竹节般连接，基本都是作为武器使用的。
凰清蔚没有想为什么，她知道自己终究在白沐汐心中是特殊的，她也能预料到结——总归不会死的。
“既往不咎，那姐姐还是清蔚的姐姐吗？”
“如果...我还能回来的话。”
她的声音很轻，以至于凰清蔚没有听到那句话说的是什么，“姐姐？”
凰清蔚彻底昏死过去，能撑到现在，只是因为她想多看白沐汐一眼，可是做不到了。
陷入黑暗的一刻，凰清蔚似乎被什么东西吞噬，像是力量，又像是某种情绪。
白沐汐也停在了七十二，手中的鸾骨悄然滑落，与她的泪水一起砸在守护岭的土地上，bian梢上滴滴答答的血♪珠深入土地被吞噬的干干净净，而她的眼泪，却在落地前的一瞬间化作荧光，呼扇呼扇着飞向远处。
“天使大人，我......”白沐汐再也下不去手，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一阵飓风将白沐汐卷起，风眼中间的她像是被扼住脖颈一样几乎窒息，鸾骨鞭在最后一刻缠上她的手腕。
飓风消散，一切归于平静。
白沐汐已经不在守护岭，那里的眼睛和金光也都消失不见。
这里是白沐汐无比熟悉的地方，却也是她如今最为惧怕的地方——圣使堂。
这里是天使的所在地，守护神不过是被命名用来守护弱小种族的更强大的物种而已，他们这些所谓的守护神，不过是天使的棋子。
天使是什么？传说中的神消失之后的最强大的种族，天下只有三位，他们创造守护者，让弱小的种族受到庇佑，与强大的种族进行对抗。
这混乱的世界，不过是天使手中的玩具。
像是看戏，戏台上都是悲剧。
感受到可以呼吸，白沐汐急促的喘着气。
她不敢抬头去看座上的人，除了起起伏伏的胸腔，连身形都是那么卑微，“大人恕罪！求您饶了清蔚一命，她虽然是恶魔种，可确实心存善念，况且......”
“你要质疑我？”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求您......她会死的，沐汐用这条命换她一个机会，求您宽恕！”
冷漠的声音机械般的响起，“你作为守护神，被恶魔种的戾气影响，甚至包庇杀害你应当护佑的人类的物种，你可知罪？”
“沐汐知罪，只要您留她一命，要沐汐如何...沐汐绝无怨言。”
声音没有起伏，“还差二十八鞭。”
白沐汐立刻会意，鸾骨从她手腕上滑下，被她捧在手心，“沐汐...愿翻倍领之。”
“十倍。”
白沐汐死死扣住自己的手心，在圣使堂，她要仅一切可能让自己活下来！
鞭子不落在身上，破空声刺耳的难听，天使不会亲自掌刑只有白沐汐对鸾骨鞭不断下令。
自始至终，她都是面向座上的人伏身，哪怕像是被从血海捞出来一样，哪怕骨头早已断的没有一根完好，也没有动弹丝毫。
守护神的身子，永远都是十三四岁的大小。
鸾骨悲鸣这轻轻卷在白沐汐的手腕上，白沐汐轻轻咳了两声，嘴角的鲜血在苍白的小脸上分外显眼。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在血池待满三百年，你那小玩具还活着，就去找她吧。”
“多谢...大人。”
血肉残骸尚且存留一抹气息，被飓风卷入血池，她将每日夜晚被血池中豢养的东西噬咬，白日被滋养着恢复，整整三百年，囚禁不得踏出一步。
守护神？
或许她的清蔚说的没错，人类从来不知道是谁在守护他们，又是怎么守护他们的，他们这配得上这样的付出吗？
......
白沐汐也不知道自己熬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她只知道绝对没有三百年。
或许连一半都没有，又或者刚刚过了一半。
冲进血池的是一个恶魔种，犄角焕发着清明的亮色，明明是乌黑的，甚至黑雾环绕在周围，她却看的那么清晰。
漂亮的黑翼在她落地的一刻收拢在身后，掀起的风猛烈的将血池卷起，以至于其中的生物无一存活。
她身后，是天使。
白沐汐震惊，她从未见过天使走下那个座位，仿佛天使是被禁锢在那里，强大的力量，不容反抗的威严，可现在却看到了走到血池附近的天使！
那是一直对白沐汐下命令的天使，是个四翼天使，只不过翅膀根部血流汩汩，不难看出是被砍掉了翅膀。
最让白沐汐震惊的是走到这里来的恶魔种。
那是凰清蔚。
即便百年未见，她却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体态已经是个成年的样子，作为恶魔种最纯正的王脉，她长得很漂亮，血瞳带着杀戮的欲望，鳞片覆盖在身上冰冷的可怕，她周身的气息诡谲的让人心生寒意，任是谁看见了都不敢靠近。
凰清蔚转身，手上指甲瞬间变得长长的，直直刺向追过来的天使。
“清蔚，不要！”
杀了天使，会有神罚的！
白沐汐努力催动体内仅剩的力量，奈何铁链缠着她的四肢愈发的紧，甚至将她所有的仅有的本源之力也逐渐吸收。
刚刚被啃噬了腿部在血池的作用下开始逐渐恢复，今日刚刚升起月色，可白沐汐眼睁睁看着那天使被剜出心脏，没有丝毫力量阻止。
“姐姐。”
凰清蔚眼瞳渐渐变为银色，笑着看向白沐汐。
即便经过一场杀戮，她身上还是干干净净，没有沾上一点血色。
“不...清蔚你不该这样的。”会死的，明明再等等她就能出去了啊，可是清蔚会死的，这样真的会死的。
凰清蔚“哗啦”一声扯着铁链将白沐汐提起来，两双眼眸对上，白沐汐知道这再也不是百年前那个为了努力留在她身边一直向善的小女孩儿。
此刻，她嗜血，好杀戮，贪念欲望戾气，一切的情绪都是她力量的支柱，甚至她残暴，不懂的怜惜。
白沐汐眼底划过一丝痛苦。
因为当年没有对凰清蔚下杀手，她在看向凰清蔚的时候必然心中就有将她杀戮的念头，但凡自己控制不住，就可能化身机械的工具，直到将对手屠杀亦或自己死去。
凰清蔚一手抓住铁链，瞬间那些坚硬无比的东西就化作了粉末，白沐汐只觉得自己的本源之力都回到了体内，开始温和的温养她的每一寸经脉。
“姐姐，你一直说让我不要这样不要那样，可是结果呢？你不让我杀人族，可他们不懂的知恩图报，你不让我伤害天使，可不杀她她就会杀了你我，你不让我做的，有哪些才是对的？”
白沐汐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姐姐，你知道吗，天使其实都是恶魔种，只不过那三个人和曾经所谓的神有个约定，才有权利玩弄这芸芸众生。”
“清蔚，你......”
“如果我做了姐姐的天使，那是不是姐姐就能接受我了？还是说...我去杀了那些愚蠢的人族好呢？”凰清蔚舔了舔红唇，说不出的妖冶，异常的危险，只要白沐汐下一刻点点头，她就能立刻去屠尽一个种族！
“清蔚！”
“哦对，我忘了，现在代替姐姐的守护神是一个叫白昶的鬼族呢，还有近两百年姐姐才能回去。”
“清蔚......”白沐汐现在有种说不出的绝望，眼前的这个孩子...看起来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女，实际上却比她小了几千岁的孩子，已经是她摸不透看不明的了。
“清蔚，放我走吧，你做天使也好恶魔种也好，我们都...不该再有交集了，”白沐汐有些无力，“现在的你不是以前了，我抓不住你了。”
即便我曾为护你不惜这条命，可如今你能保护好自己，我们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我是泥沼，我是流沙，你就是那圣河水，对吗？可——是你先招惹我的！”巨大的黑色羽翼在空中扇动，凰清蔚眼眸一点点被血红色覆盖，一只手掐住白沐汐的脖子。
白沐汐此刻没有反抗的力气，十三四岁的身体根本无法挣脱。
“清蔚...别犯傻......”
“犯傻？姐姐，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人，怎么会杀了你呢？你若是死了，这世界上也不会再有凰清蔚了。”
“呃...唔——”
狰狞狂乱的心脏疯了般的跳动着，凰清蔚鲜红的唇在少女纯洁无暇的身体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姐姐，我要沦陷你。”
“清蔚——”
“守护神不做也罢，这世界本来就如此虚伪，姐姐，和我一起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
白沐汐猛的醒来，看了看四周，显然是在别离了上百年的守护岭，自己的房间，这么熟悉。
“姐姐醒了？”窗户外一个小脑袋探进来，出乎意料的，正是夜昶。
“我不是你姐姐。”白沐汐淡漠道。
“天使...啊不对，上任天使大人说我只是代替姐姐的位置，按理来说姐姐是我的前辈，这么叫也没关系。”
话音刚落，一道霸气的力量就将他扔了出去。
“姐姐，别听他乱说。”凰清蔚走进了，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清蔚，我作为鬼族那......”
“哦，算是梦，也不是，”凰清蔚随口答道，“应该说那是姐姐最后一百年中被上任天使安排的轮回幻境，只不过我把姐姐带出来这个幻境就不成立了。”
“那为什么...我还会经历一遍？”甚至在幻境中对清蔚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
这不是她，这不像她。
“姐姐说，人鬼殊途，我现在是天使，那姐姐还会嫌弃我吗？”凰清蔚把饭菜摆在桌上，并没有看着白沐汐。
白沐汐没说话。
“就算是也没关系，我们力量同源，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
“我在接受了作为天使之后才知道，姐姐面对我会产生一种不好的情绪，这个幻境是我看了九十九轮回后最合适的一个，只要姐姐把怨气散发出来，我吸收之后就不会再有这种负面情绪了。”
“那你怎么样？”
似乎被关心的凰清蔚感到十分开心，她笑了笑，“姐姐不用担心，即便我是天使，但我依旧是恶魔，这是不能改变的，一点儿不好的能量很容易就净化了，况且如今...姐姐最讨厌的那种面孔不会再有了，除非有谁能砍了我所有的翅膀吧？”
白沐汐敛眸，她现在什么都不是，她依稀可以感觉到，原本作为守护神时候的能力已经无法使用，除了维持自己不老不死以外，她和普通的人类没什么两样。
“姐姐，现在...可以给我一个答案了吗？”
“我想要个机会。”
“白沐汐，我心悦你。”
白沐汐眼底漾出某种笑意，绵延进凰清蔚的心里，曾经的无懈可击柔软的一塌糊涂。
哪怕你赐我伤痕无数，但你依旧是我心中最无懈可击的理由。
哪怕我曾予你遍体鳞伤，但有你信任我从未想过伤你分毫。
“谢谢你。”
一声低喃，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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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在努力了，虽然写完自己都不敢看（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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